初来,是一场雷电,我们一家人都在老家里。你知道乡村的房屋和庭院的排水系统都是比较简陋的,判断有大雨将至,就要做防御工作,工作虽然细微,但做完必定能让人心里踏实一些。防御工作通常就是:收起门外场里粮食,如果来不及收起,那就用大块的帆布盖好,帆布的四周通常还要吊上几块砖头,并木头压着;疏浚排水通道,把阁楼门窗关闭严实、收起门帘和晾晒中的衣服等等。记忆里每一次大雨,都有父亲、伯父们脚穿黑雨鞋、手拿铁掀四处奔忙的身影,感谢这些我们生命中的男人们,保护我们不受风吹雨淋,铺垫我们心里的安稳。
初来的一场雷电和大雨,我们家年久失修的西房被毁坏了,我在院落中亲眼看到大雨时候瓦片被流水穿透,山墙被雨水浸湿,老房子岌岌可危。
暴风雨过后,我们请来了邻居帮助着修房子。工地上的人密密麻麻,都是熟悉的脸庞,中午的饭不是往常款待帮工人的馒头、炒菜和米汤,这一次是从酒店预订来的快餐,每一份都是有三个饭盒叠放起来装在塑料袋子里,我和她负责把这些饭分送到每个人的手里。在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不爽快的地方,一句话都不说地干着手中的活,彼此经过时面无表情,形同陌路。待发完快餐,大家都找地方坐下来吃饭,我们的领导叫我也坐下来吃,大家似乎都找好位置,屁股下都有垫衬的东西,唯独我找不到这样的东西。既然没有,也就蹲蹴着吃了。闷头吃着饭,听着大家说说笑笑,装作对谁都漠不关心,有偶尔一句提及自己的,抬头作出憨笑状,任那玩笑就开在自己身上,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唯独避免接触一双眼神,那是她。
端午节临近了,单位有福利。今年的福利却是两份的红包,让人惊喜连连。第一份是单位固有的节日福利,以前是打卡发放,这次却是包在红包里,还鼓鼓的,让人浮想联翩,第二份是领导给的,也是一个红包,打开一看第一个红包里的数字和传统的一样,而领导的红包内容则比较丰富,有三四张券,端午节黑粽,还有和第一个红包中一半数字的福利。当然大家都很开心,似乎也有了一点节日的气氛。
我们去HongKong旅行,我估计自己像个傻子那样张口看着那城市的每一处,合不拢嘴,口水都快掉下去了。这是我有记忆的第二次梦到HongKong,梦里的她的街道常常有大起大落,建筑得天独厚的和自然景观镶嵌一起,鬼斧神工令人惊叹。我们到了香港大学还是某个当地最大的电视台(TVB?),好似他们面试工作的介绍,你看到漂亮精干的工作人员操流利的英语或者香港口音的普通话(非粤语)忙碌活跃着,就像一个组织高效的西方大公司。主持人似的导游带我们到处参观,并告诉我可以参照流程去面试,还有好多职位呢,我却心里有些苦涩,技不如人,又想起家还在大陆遥远的西北腹地,这是可怕的距离吗?在一楼大厅上二楼的楼梯的走廊上,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子,是我在高朋公司工作时的老板,何绍均,就在他背影快要消失在走廊拐角的当口,我喊了一声他的中文名字,他没听见。那大楼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参观了那里的餐厅,种类繁多的美食,优雅的进餐环境,让人目不暇接,其中有一个图书馆深深吸引了我,据说是给小孩子的,但那里优雅到你前所未见,地方很大,书也很多,门类也远远超越了儿童书的范围,我留连忘返,我们的队都走到另外一层去了。
参观完这电视台的大楼,我们要出发去另一个地方,一出门就远远看到维多利亚港和海上大桥,壮观美丽的让人想要哭泣(是梦里虚构的建筑),我铁定了心要一定去那里看看。一行人只有两部车,一部是领导的,已经挤下了5个人,另一部是个蓝色轿车,迟疑之间已经也挤满了5个人,还剩下我们三个(另外两个是谁已不记得),只能追逐着两部车行的方向步行而去(这相当荒谬),果然不一会就追丢了,突然竟觉得浑身自在,这样我们就自由了,可以到处走走看。经过一个大桥时,迎面走过来一个脏兮兮胡子喇茬的流浪汉,竟然要我们交过路费,看我们不顺从,又从腰间掏出一把刀子来威胁,看到这把刀子我三人竟然没有再反抗,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交给他,然后三人匆匆走开,没想到这家伙又从后面追上来,还想敲诈,不知如何怒气燃烧,以为HK不该是这个样子,让人失望痛心,于是扭打起来,那人的刀子插进了他自己的肚子,就那样直挺挺的站着,怕他的同伙追来,我们狂奔逃跑离开(这场景应该是我下午看电影《8毫米》里的影像复制进来的)。好好的一场旅游变成了惊慌、心跳和逃难,真是影响了心情。
乡村里我们修建中的房屋气势恢宏,单看那横梁就足以震撼人心,在水泥桥墩一样的立起来的方形柱子上搁着,离地有十几米高,让人心颤,感觉到危险,但站在那横梁上面的几个工人却身手自如,跳来跳去的,未成型的桥一样粗犷的水泥横梁就那样晃晃悠悠的,像一盏天平,我几乎要叫出身来,不停地抱怨说这太不安全了,这太危险了!而周围人都哈哈大笑着,像是嘲笑我的杞人忧天。
大筵席,为房屋竣工而设还是为主要工程的成功而设已不得而知,只知道是很大的场面,一排长长的桌子两边都坐满了人,都是熟悉的面孔,有近邻,有远亲,我是众多负责上菜的“服务员”之一,而她也在其中,每一次错身而过,都是漠然的,目光盯着别处。
我觉得有近上百盘菜,等到大家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这些人才坐下来吃饭,在桌子上找一个空位置坐下来,我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桌子另外一边,她也坐了下来,坐在一个让我不快的男人身边,她是故意的吧?我身边还有两个位置空着,她却没过来坐,是故意气我吧?还是怕人说闲话,不得而知,只是知道这不是她本意,她想我想得要命,想坐在我旁边又不敢,她以为我生气了,以为我对她不爽,她哪里能咽得下饭菜,泪水都在眼眶里打漩了,以笑示人只是掩饰内心的愁云和疑虑,她脑子里只有我,只有我。
后来,龙哥带我去民政厅办什么手续,只是为了节日福利的事情,已经与这故事无关痛痒了,我一路上都是痛苦,只想着她,节日又完全没有了气氛,筋疲力尽。民政厅一个老娘们问我单位和职位,说:那你一定可以徒手做出一个烧水器吧?我说我不能,因为我不是学手工制作的,也没有相关的工具,更无经验。她说,正好她们的Oracle数据库出了点问题,让我去给她们搞定,我了解到问题的所在,实则很简单,但是偏偏忘了那条SQL语句,就说我学Oracle都是好几年前在选修课上的事情了,请允许我回去后温习一下再过来解决这个问题。
似乎这就是梦的主干了,我的心依然隐隐作痛,沉甸甸的。
moviezhou 6/17/2012 11:30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