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s Eating Gilbert Grape

Again and again

梦里又一次身在美国,却在看一场中国的文艺表演,一个尚未克服心里羞怯的不够漂亮的女孩子上台了,她要表演二胡。我听说她为这次表演练习了很久,但我还是看出来她在努力克服第一次上台的紧张。我以为会有什么振奋人心的曲子,谁知她将二胡立在大腿上,左手竟然不去扶琴柄,就让它靠平衡矗着,只用右手拿着拉琴的马尾,在琴弦上拉出了几个还算协调的音符,但实在构不成一个调子,观众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以为接下来还有很好的表演,但我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大喊:尽管认真拉你的琴,不要试图做杂技表演,别忘了你的身份。作为一个观众,我没有话筒,但却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感染了周围观众的情绪,没有喝彩,但有认同、期待、热情高涨。台上的人明白了该怎么做,热情顿显,局促不再。她跳下不高的舞台,做了一个不错的发动观众情绪的动作,然后转身跳跃上台,没想到纵身一跃却失败了,造成了一个尴尬的场面。这群有修养的观众不知该如何反应。我这时,正站一截像下水管道那样的水泥管子上面,这管子的截面足足有一辆小车的轮子那么粗,我身旁站着胖哥,一辆车就从胖哥旁边冲上了这水泥管道,只过来了一只轮子就被卡住了,活像立起身的狗把一只前爪搭在了主人横着的胳膊上。重要的不是这辆车的姿势,重要的是它的一只轮子是怎么冲过来的,这就像一个奇迹。那个尴尬的表演者被眼前这一幕鼓舞了,似乎是默契的照应,她努力一跃就上舞台了。我猛地拍了一下旁边的胖哥,说看见了吗哥们,这个场景是从《海角7号》里学来的(梦醒后忘了是具体哪个场景),叫什么蒙太奇来着(交叉蒙太奇?)……就是把两件毫不相干的事物交相放映,以其中的显式(具像)镜头增强隐式(抽象)镜头的隐喻效果和表现力。我们跳到梦境外,对这种蒙太奇举个例子说明。如果你要表现当下中国的填鸭式教育,就可以用两组镜头交叉放映,一组是小学生坐在教室里的渴望的眼神,老师站在讲台上拿着教竿指着黑板;另一组镜头是一群小鸭子争相抢食,埋头扎堆地吃饲料,而上面是一只不停地撒饲料的手。接下来镜头是考试,小升初、中考、高考、公务员各种考试横幅,交叉放映的镜头是工厂里的流水线,一组零件被流水线加工的细部镜头……这种原始(经典)的蒙太奇略显生硬,电影里不宜过多,然若用的恰到好处,就成了极其有力调动情绪的武器。再回到梦境,那女孩显然是被这冲上管道的汽车轮子鼓舞了。接下来,接下来的表演好像很疯狂,我很明确二胡不会带来这种摇滚式的疯狂,是梦境已经在演变了,台下似乎成了一片麦地,上来了一群高大强悍线条粗犷的美国工人,挥着镰刀在舞台下的麦地里收割起来。然后场景就到了一家普通美国人的餐桌上了,他们热情地让我盛饭,我以为电饭煲里煮着米饭(麦子演变成大米了,梦真是不连续事物的奇怪典范),却是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米”,如果你见过大米爆米花的话,这种“米”和那个东西像极了,那家热情的美国人告诉了我这种东西的名字,可惜我没有记住。味道真是好极了,我一连吃了两碗,还想要呢,就感觉到女主人的情绪不对了,她嘴上说再吃点,事实上已经表现出吝啬的意味了,带着情绪收拾起餐桌,言语上渐渐讥讽起我,我也不好意思了,生气起身就走。突然就想到有的人把本我隐藏的有多深哪,就像那些因为丈母娘被教育和教育统统失败而导致的悲剧婚姻里的共同点,面对婚前婚后双面人,真是考验男人的眼光和运气。好一个宁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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