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从街上走过,身旁拥着一簇人我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时我在一家店门前看到了一个女子,长得的确美且带着不可言传的朦胧,有三、四个小混混在她的附近聚作一团,仿佛商讨着什么。过去吧,忽然有人说,就像是上帝的声音,我恍惚着走过去了。她的美像一团雾,使我无法看得更清楚,我伸出手来说 ,来,我们走吧。她说去哪里,为什么。我说,到外面去走走,总坐在这里,感觉不会太好的。她就给我牵着手,从凳子上站起来了。这小子,那里来的本事,就只一句话,她就跟着走了,可我追了她多长时间!我听到了身后那一群小混混发出的声音。
(二)
她温顺的跟着我走到一座大山谷边,天色将晚,我看见一个熟悉的朋友踩着泥泞走下了山谷,说是泥泞,不如说是地太湿润了,山路上没有一块石头,整个一片干净的泥土地。我扶了扶背上的行囊,拉着她的手说,走,我们下山。山路太陡了,但不算险,只是有些地方太湿润,被踩成泥团了。这么陡的泥土地上本来不可以牵着手走的,但她一直紧抓着我的手,天色已晚。在一处较平的地方,我的那个朋友停了下来,我看到他把背上的干粮袋也放了下来,他是在等我们。我忽然有一种感觉,来得非常真切,好像我和她将要做一次长远的旅行,而这个诚实要好的朋友,是来为我们送行这一段路的。
她几乎是拥在我怀里下来的,这一块地的上方的路很难走,我将她放下来,又将背上的行囊放下来,看了一眼蹲着抽烟的朋友,又转过头去看她,她很美,可我看不清楚她,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从山上面奔下来了,是她的母亲,我几乎肯定那就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用风一般的速度下山,我惊呆了。她很美丽,也很有气质,我是说她的母亲,母亲将女儿拉到了一边,大声地说着什么,尽管大声说着,但我却听不清楚,但那俨然与我有关,她还不时转过身来望我。她母亲更是频繁地用一种满是怀疑和问号的眼神来看我,让我很不知所措。然后她抓住她女儿的手飞奔上山,用一种我的想象都无法企及的速度,我看到她得女儿频频朝我回首,眼泪在眼眶里打旋,同时,我被突然告知了一个信息——它的母亲让我去领她。我将要黯然失落的心豁然明朗了,我相信刚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守信的人,因为她又一种气魄是掩饰不住的。没有来得及给那个蹲坐着的朋友打一声招呼,我就飞奔上山了。前面已经没有她们母女的身影,我飞奔着,以奇迹般的速度。
(三)
我跑进了教室里,电还没有来(天黑后到晚自习时间电才会来),我倒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借了一个手电筒,我要用它。并且托了一个人给我请假,然后就在这个借着黄昏昏暗余光尚还可以看清楚某些人脸庞的时候,我手拿一支黑色电筒冲出了教室门。我没跑多远,就看见了一个美艳无比的少妇站在一家大宅门前给一个女孩儿说着什么,我这才注意到这个豪华富气的门就是我刚才往教室跑的时候看见她母亲走进的那扇大门,当时我跑进了教室却没有她跟进去那一扇厚重而高大的门!
原来这就是她的母亲,她长长地丝带般的衣裙拖在地上,在她女儿面前翩翩起舞,她光洁的肌肤在丝带的点缀下漫天飞舞,在我的瞳孔里正上演一场风暴。天哪,这个妖精般完美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毫无疑问,我说过她的身上有一种掩饰不了的气魄。我面对着不远处这个舞动的少妇,开始想入非非。但我分明听到了一句让我心有余悸的话,就出自哪个舞者之口。她说,她说,她说:我要去勾引那个臭小子,看他是不是真的爱你。妈,……,我听见那个女孩子痛苦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在她母亲的长袖下,毫无威力。我惊呆了,同时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失落感,那好,我在心里已有了防备,有一个底线我不会突破的。
(四)
我闪进了一座高楼后面,但这里街前的路已经走不通了,而我必须赶在她母亲到达那个女图的山谷平地上之前就站在那里。这时我手里已有了一副绸带,像飞天壁画中的那样,我轻舞绸带,身轻如烟,我却不为这感到惊奇,似乎用脚在空中划动着飞行就是我的一个本领。矗立在我面前的是广播站的一座高楼,上面架设着许多发射天线,我已经踩划着空气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