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s Eating Gilbert Grape

故乡

昨夜宿舍的走廊里有人打牌,声音很大又伴着尖笑,吵得我凌晨三点钟还没睡着。迷迷糊糊睡到早晨快十点,之间做了一个梦。

场景就在我的家乡。我们一群即将毕业的同学,在临近年关的时候,竟然在这乡村里,约了一起去喝酒,时间就在除夕夜里,我们像是一群滞留在异乡的外地人。这几个朋友都与我要好,但他们彼此之间却都不是常来常往的那种,但今天约了在一起,气氛却很热烈,像是一群老乡,在外打工没有回家过年,于是就在这除夕夜里找到一个餐馆或其他可以聚会之地,要有一起过这段时光来抵御孤寂的准备一样。

我们先去另一个地方拿饮料,是软饮,因为我看见餐厅的冰箱里只有了雪碧,于是想去别处拿点啤酒(非软饮)或绿茶。我们要去拿饮料的地方时大伯家(不知道为什么,梦境里就是这样),可是商店里已经脱销了,只剩下牛奶,我有些失望,但还是拿了一盒。

(下面就是梦里核心的部分)

我打开牛奶边走边喝,从大伯家门口一直往东走。我们聚会的地方按位置应该是东东家。

吹着西北风,我看见三爸家大门上挂着的红灯笼被吹的摇摆不定。除夕夜里很少刮这样的风,空气干燥,柴草乱飞,可以听到他们在路面上摩擦的声音。没有鞭炮声,灯光也如此稀疏,更是很少见人影。走到三爸家门口,我看见了四哥(海龙哥),跟他问好,但他似乎没有看见我,吸着烟,在门口徘徊,我正迷惑着,看见三哥(宝龙哥)迎面过来,我忙问:三哥,过年好。三哥表情很冷漠,径直走了过去,未看我一眼也没有回应。我有点失落,但脚步没有停下来,继续朝前走,我看见五哥(宝社哥)抱着他儿子波波走过来,五嫂子在他旁边,但他们之间有很大的间距,中间似乎隔着一条路。我当然问候五哥过年好,五哥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有一点笑容,就匆匆走过我身旁。我看到五爸家门庭上的灯笼也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大门也不像以往过年是大敞开,而是很奇怪地关着。我还在想这是怎么回事,脚步未停,拐了弯从小坡道里往岭地下的路走去,因为我们的聚会地——东东家,就在这路的第一个分叉处。路旁原有一颗杏树,现在已是空荡荡的。我在黑暗中走着,突然想到左边田野里不远处是何家地里的一口机井,一口废井。我的脚步未停,走向东东家的方向,我的一群朋友在灯光下,烟气里,喧嚷声里等我。
##### movie 2010.3.11

解释:

我们成长,离开小地方,许多年或许都很少回一次家乡。哪些喧嚣的,热闹的,人气腾腾的时日已经过去。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或者读书或者在外地工作,只留下一些老人留在家里。我们就像是从故乡身体里抽去的一把丝,她(它,故乡)老了,我明显地感觉到了它的苍老,但我没有听到抱怨或者一丝唉声叹气,我只是感觉村庄空空,没有生机,像一片没有人烟的荒土,让人感到陌生和害怕,空间似乎变小了,黑暗的夜色把这里包裹,冬天里没有醒着的植物,树木在许多年前就纷纷倒下了……只剩下老人,陌生的房屋,陌生的亲人和无边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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